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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美筠：婚姻不是墳墓

《天使頭上的小木屑》發佈會

2009年12月17日

Christian Times 時代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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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愛，我們所知的都很有限。」這句絮語來自吳美筠的新作：《天使頭上的小木屑》。這位於八十年代已走紅本地文壇的詩人，曾與林夕、洛楓等人創辦《九分壹詩刊》，現職香港大學附屬學院高級講師，寫下新書給予愛情正在崩潰的城市。十二月十二日，她出席由基督教文藝出版社假Kubrick書店舉辦的新書發佈會暨分享會，分享《天》的創作心得：「為寫作而心動」，並由她以前的學生盧勁馳擔任主持，約十多人參與分享。

吳美筠乃《時代論壇》的專欄作家，《天》結合了以往刊登於《論壇》及《星島日報》「π世代」一欄的微型小說，是以愛情為主題的文學小品。盧勁馳認為這並非單純的文學作品，也像基督徒的靈修讀物。吳美筠形容這是源於她的一個「傻瓜」想法，「這廿八篇小說其實是我暗地裡跟著哥林多前書第十三章的文本來創作的……此外，為了引誘編輯為我出版，我加插了一些個人的心靈迴響。」但吳美筠強調這並非一本靈修讀物，「如果為了（靈修）這個功能而出現的，便不是文學，因為文學是超越的，它本身的存在便是價值。但文學的最高境界是會迫使讀者自己修理靈性的，我稱這為『文學靈事』。」吳美筠認為坊間有很多指導心靈的書籍，但大多原則都是讀者沒法做到的事，「文學不是一種導引，而是通過想像力、同理心引發讀者思考，其實我認為視覺藝術如電影或畫畫等有這個作用，但我的強項是文字。」盧勁馳形容《天》是一次作者尋找自己路向的crossover，是文學也是靈修。吳美筠說：「其實我是用石頭擲自己的腳，希望文學能於這個城市或說『死亡城市』存在。」吳美筠感歎當下這個城市沒有空間讓人思考，人只能很快的思考，無法品味。盧勁馳在閱讀的過程中卻品味出不同文章之間存在著一種互文性，吳美筠對此感到興奮，這是她意料之外的。「心水清的讀者才能挖到當中人物關係的暗合。」

《天》關於婚姻，吳美筠肯定地說：「婚姻其實是愛情的開始，而非墳墓。現在，有很多人不太喜歡婚姻，但當城中名人有盛大的婚宴，大家似乎都很羨慕。」她認為現在的人常常都談戀愛，但談來談去都談不出甚麼。因此，她在書的封面留下這樣的告白：「關於愛，我們所知的很有限……我認為應該要好好地愛一場，這一場應該是一世的，愛一世才能明白。」她說的時候有種從心的激動。盧勁馳說：「現在的愛好似減退成慾望而已。」她這樣想：「現在有很多很大膽的色情畫面、性愛畫面，卻沒有大膽的愛。其實愛充滿了自我的陰影，要接受大家的缺點，經過這些折磨的愛情才是愛情！那些很華麗的婚禮，外在的東西，是我不能理解的愛情。」盧勁馳指過往看了不少涉及哲理的文學作品都難免沉重：劉小楓《沉重的肉身》、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他形容，《天》相對是一部「輕」的作品。吳美筠說：「對呀，我想用『輕』的手法處理『重』的愛情課題，這是我對自己的挑戰，想輕輕地面對自己未能解決的思考。」

從前，吳美筠寫小說是為了個人情感的需要，以文字救贖自己；現在，她是為寫作的對象而心動的，希望不認識她的人都能被她的書觸動，甚至為她死後的人留下這些文字，同時也為這個城市留下的。「現在的城市很單一，以往有農村作對比，但今天，城市之外都是城市，對人很約制，是無變化的空間。」作為新晉詩人的盧勁馳笑說：「在這樣的城市寫作是自殺式的行為。」吳美筠回應：「我自殺式寫作正為了衍生有生命力的藝術，我有種責無旁貸的感覺，要打破城市的約制。我認為文字是最溫柔而滲透力最大的。」她希望，中學生都能看這本書，在認識愛情之前先認識婚姻，還有基督徒以外的文學朋友都能注意。此外，她同期的新作《時間的靜止》的對象是那些正在尋找自己的人，還有，若然將來有人尋找為城市書寫的人，吳美筠希望他們能找到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