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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論】新加坡少年的自由之路

2015年08月12日

教會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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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的新加坡少年余澎杉（Amos Yee）因拍片諷刺已故新加玻總理李光耀、片中將耶穌與李光耀相提並論加以嘲諷，並上傳惡搞李光耀的不雅圖片，被控透過電子媒體散播猥褻圖片、蓄意傷害基督徒的感受。余澎杉經審訊後被定罪，法官最先下令他接受緩刑監視評估，但由於他不肯見緩刑官，控方因此促請法官判他入青年改造所接受改造訓練，出庭時還遭圍觀群眾掌摑暴力攻擊，後更以精神評估為由將他送入精神病院，期間受到不人道的待遇時有所聞，例如24小時以燈光照射、強制穿上綑綁精神病患的緊縛衣等。7月6日正式的判決出爐，余澎杉遭判刑4個星期，因服刑期滿當庭釋放。
在少年被關押在精神病院期間，他的母親以〈到精神病院探望兒子的母親〉為題撰寫了一篇文章，提到「兒子，對不起。對不起，我曾向你說正身處最安全的國家，但如今你卻感到無比的不安和恐懼；對不起，我曾敦促你成為遵守法律的公民，但如今法律卻成為傷害多於保障你的工具；對不起，我曾保證會好好保護你，但如今你卻被威脅和虐待；對不起，我曾向你說國家會提供最好的福利給我們，但如今你卻甚至不能在家安睡；對不起，我曾向你說家是最好的，但如今卻成為拘捕你的地方；對不起，我曾鼓勵你要有創意和敢於表達，但如今你卻被塑造成瘋狂和叛逆；對不起，我沒有把你教好，因為你應該可以得到另一種教導。對不起，兒子。媽媽錯了。」文中對威權國家的控訴表露無遺。
新加坡高度的經濟發展及和諧的社會秩序，在台灣向來為人稱道，是以柯文哲當選台北市長時曾發出豪語「8年內趕上新加坡」；當台灣社會發生重大刑事案件時，也屢屢有人提及要引進新加坡的「鞭刑」來嚇阻犯罪，然而這一次新加坡少年的事件也讓我們看見兩個社會的差異，並再次省思新加坡是否真如想像中是值得台灣模仿的典範。
新加坡在李光耀的強人領導下，在多族群多宗教的處境中，建立起一個「有秩序」的社會以及可以信賴的政府，新加坡社會崇尚的是「自由的界線」，因此少年在網路上的言論被以「蓄意傷害基督徒的感受」之名被判刑時，教會並無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然而在台灣的處境中，威權政府對人民的迫害卻是顯而易見，歷經二二八、白色恐怖及戒嚴，人民終於透過血淚的抗爭換得民主自由，得知政府不一定是可以信賴的，因此對「自由的價值」重視更勝於新加坡。如今隨著少年的獲釋，事件或許將暫時平息，但自由與秩序的拉扯仍將繼續在台灣與新加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