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內在小孩，你好嗎？」 ─從腦科學談負向童年經驗對人的影響 清華大學系統神經科學所所長潘榮隆教授 (2023年03月22日)
文／羅鳳琳採訪
彩虹愛家生命教育協會授權刊登
3月7日彩虹愛家生命教育協會在台北基督之家舉辦春季成長公益講座「嗨！內在小孩，你好嗎？」，邀請清華大學系統神經科學所所長潘榮隆教授主講，談負向童年經驗影響的腦科學研究。
彩虹愛家生命教育協會謝慧燕副秘書長開場致詞，她對現場參加講座的志工家長們表達感謝與肯定，在忙碌的生活中能撥出時間來作志工，還參加講座，相信是因為共同的理念，為了能建造下一代，也減少他們的損傷。藉著潘教授豐富的學識經驗，相信能為每一位志工增加正向的能量和眼光，幫助每一個孩子有更好的童年。
接著當潘教授演講時，很特別的，潘教授首先向在場的每一位志工家長鞠躬，致上敬意；他的舉動也贏得志工家長們的熱烈掌聲回報。潘教授說，現場的志工家長們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有很大的貢獻。如果沒有保護好小孩子，不僅會讓他們自己成為悲劇，而且可能還延續到下一代。
潘教授以自身專業—系統神經科學的腦科學（Brain Science）研究進行講解。他分享的綱要，第一是講何謂「負向童年經驗」（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ACEs）？第二是ACEs造成哪些傷害？第三談到修復力（Resilience，即現代時事流行用語「韌性」的英文原文）。
負向童年經驗 ACEs
負向童年經驗ACEs可以由不同的因素造成，例如：凌虐（心理凌虐、身體凌虐、性凌虐），忽視（情緒忽視、生理忽視），家庭失能（單親、受虐母親、藥物濫用、心理疾病、犯罪世家）。這些因素塑造了一個「貧窮」（缺乏）的環境，帶給人生理及心理的傷害、社交失能、疾病與減壽。
從1980年起有學者開始研究ACEs對人健康的影響；2009年起美國各州在社會學、心理學、教育、公衛、法律等各領域全面研究；2011年起，世界各國透過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WHO進行研究。
潘教授首先分享台灣虐童案件有報案的數據：2022年1-6月2萬1千多件；2021年是4萬4千多件；2020年是4萬6千件（公視報導則為8.3萬，接近官方數據的2倍，可能有未通報立案的差距）。以2021年出生人口數15萬來說，2021年有千分之二比例的受虐孩童。
歷年兒童遭性侵人數，令人吃驚的是從2017-2020年每年竟有5200-5900人之多，2021年則有4500人。有案例甚至是被自己的父親性侵，導致性向改變，或人格分裂等許多精神疾病。這些傷害就是負向童年經驗之一。
潘教授也舉了一些社會犯罪案例，說明從sin（罪）到crime（犯罪），也就是負向童年經驗對人一生造成的重大影響。有人是因為幼年情感受傷，導致他日後的犯罪；有人是生在犯罪家族，在「罪」的再生性、擴大性、感染性、延生性、遺傳性等影響下，也產生了負向童年經驗，影響他成長後的犯罪。
潘教授以許多大腦正子斷層掃描俯視圖，向現場聽眾展示一般人和罪犯（如反社會人格、謀殺犯、連續謀殺犯等案例）的腦部造影有何差別。很明顯地負向童年經驗會造成大腦的萎縮、空洞，活化量偏低。
聖經箴言4章23節提到：「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發出。」「心」就是內在的自我、心思、意志、理解力。保羅在聖經裡說：「我竟不明白我所做的；因為我所願意的，我偏不去做；我所恨惡的，我反而去做。...既然這樣，我所做的並不真的是我在做，而是在我裡面的罪做的。」這裡講的就是「內在小孩」。
ACEs影響身體機能
負向童年經驗ACEs影響的身體機能，在腦部、心血管、關節與肌肉、免疫系統、皮膚、腸道、生殖系統，幾乎涵蓋身體每一個部分。除了直接造成傷害之外，也會間接帶來腦部/生理之傷損，社交、情緒、認知的障礙；健康危機行為的適應；疾病、失能的社會問題；甚至早逝。
ACEs對大腦的影響，可能因著報償迴路（Reward Circuitry），在持續性、重複性的強迫行為下造成「成癮」。「成癮」有生理依賴（物質依賴如：藥癮、毒癮、酒癮、煙癮、性癮；行為依賴如：賭癮、網癮、暴食症、色情狂、購物狂...等）或過度的心理依賴。成癮者的腦會受影響，例如看色情書刊者，大腦灰質會萎縮變小。其他如：煙癮、憂鬱症患者，或受虐孩童，腦的空洞會變多變大，同時活化量降低。
「貧窮」造成腦部差異
若以父母身分來研究，出身大學教育、勞工階級和領救濟金的父母，父母社會階級愈低，其孩童所能掌握的字彙數目也逐漸下降。如果以fMRI腦部掃描圖來看，貧窮孩子的腦部傳導較弱，而其大腦的體積、表面積，「海馬迴」、「杏仁體」都較小，而他們的認知能力、記憶力、閱讀能力、語言能力都較低。在這些的研究中，的確會看到貧窮是可以世襲的。
耶穌說：「我來了，是要叫羊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約10:10），「主的靈在我身上，因為祂用膏膏我，叫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差遣我報告：被擄的得釋放，瞎眼的得看見，叫那受壓制的得自由，報告神悅納人的禧年。」（路4:18-19）未來的主流科學不是元宇宙，而是這關乎人生命的「貧窮科學」（Poverty Science）。
復原力Resilience
Resilience可以翻譯為「恢復力」、「復原力」、「適應力」，復原力是對壓力或逆境的克服或對環境及風險的一種相對抵抗能力；是一種動態的能量，使人可以抵擋重大挑戰並從中恢復；這也是一種個體與環境交互作用因應的過程、能力和結果。復原力等於「韌性」，是一個人無論在任何處境下，能堅持下去的一種能力，這種潛在能力包含抗拒逆境與正向建構未來的能力。而大腦的「可塑性」、「再生性」，是腦部重建的關鍵。
有6種方法能使大腦的「海馬迴」（hippocampus）生長：1.運動，2.Ω-3脂肪酸，3.學習，4.充足睡眠，5.好的靈修，6.神經回饋。而修復腦部最好的，是「好的環境」（「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愛這三樣，其中最大的是愛。」林前13:13，如：彩虹愛家）及「正向活動」（如：讀好書、詩歌讚美與靈修）。在大腦MRI掃描圖中，有信仰者在禱告後，大腦活動量大增；而無信仰者用同樣的禱詞禱告後，大腦並無相同反應。
什麼是ACEs的答案？在愛、憐憫的能力中，負向童年經驗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ces會修復為愛的群養經驗（Agape Community Experiences）。願我們每一個人都如盧雲（Henri J. M. Nouwen）所著「負傷的醫治者」（The Wounded Healer），也許我們自身也有負向童年經驗，但我們都可以起來，以愛的力量來醫治別人。
彩虹愛家生命教育協會每個月舉辦公益線上講座，有不同的主題如：青少年、家庭教育、生命教會，還有繪本分享會，歡迎大家點選瀏覽彩虹愛家生命教育協會的官網、臉書粉絲專頁、Instagram（IG），或加入彩虹愛家官方Line@、Line社群，或收聽「彩虹媽媽說故事」、「發現生命力」等podcast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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