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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教世界觀與藝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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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2月0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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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新聞提供者: 教會公報
【完整新聞及原始連結】
◎風籬笆
近來《哈比人》上映，引發基督教界對於托爾金作品的一些思考。我總認為，一個有聖經世界觀的基督徒，應以聖經原則欣賞藝術，並把藝術當作人對上帝啟示與恩典的回應，而不是用藝術證明聖經總原則的真確性。
某些神學路線的藝術觀持「藝術＝普遍啟示」的看法，所以試著以藝術中的元素證明基督信仰，因而引起爭論。這不是來自唯獨聖經的思維，反而是掉入中立的陷阱，認為可以從聖經之外去評判。但中立是神話，因為每種思想背後的終極底牌不是人本就是神本；用人本方式護教，便會被其他人本方式吃掉。
我們看托爾金的《魔戒》及《哈比人》（以小說為主），從故事本身、作者書信及他的生活整體評估，會認識到這部作品確實受到基督教精神的啟發。但所謂「受到基督教精神啟發」並不等於說《魔戒》是基督教藝術，這兩句話是有差別的。然而，通常前一句話還沒講完，反對的聲音就出現了，反對聲有兩大方向，但中心思想不外乎：《魔戒》跟基督教沒有關係，不要藉機傳教喔。這兩種反對方式我姑且叫：「故事設定和創作理念反駁」和「二元割裂觀點反駁」。
故事設定和創作理念反駁
此派認為《魔戒》不屬於基督教藝術，認為《魔戒》受到異教神話的影響，托爾金只是想要為沒有神話的英國寫一個神話故事。
《魔戒》被認為是基督教藝術的理由，主要是：「作者信仰」與「作品某些部分有基督信仰隱喻」，而此派說法針對這兩點提出以下反駁。
1.托爾金是天主教徒
此派認為，雖然托爾金是天主教徒，但故事就是使用了異教文化的元素，如北歐神話等。
然而我們應當明白，托爾金使用的異教設定只是表面，內涵已和異教有距離。從作者自己說過的話可知，他受了貝奧武夫等神話的創作方法影響。而我懷疑，正因為他是天主教徒，所以使用這種方法的可能性相當大，如同梵諦岡教廷把征服異教的戰利品搬回教堂一樣。這是他的創作方法，好不好有討論空間，但其實聖誕節也有類似的概念。
但反過來說，我們也不因為托爾金的信仰就聖化他的作品，因為檢驗的標準並不是作者的信仰，而是聖經總原則。
2.作品某些部分被認為有基督信仰的隱喻
比如亞拉岡的回歸王位，隱喻基督再來；亞拉岡隱喻基督。設定否認法則反駁說：托爾金不喜歡用隱喻，他自己也說故事沒有指涉的部分，所以不能牽強附會。
認為托爾金有基督信仰隱喻的說法，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教會講道常運用比喻（這確實是好工具），以致連藝術評析也用這樣的類比方法去判斷，但這確實很有問題，這樣的判斷忽略了前後文，忽略了之後就會變得牽強附會。
從前後文來看，托爾金的作品並無意隱喻基督教的內容，與C.S.路易斯的作品比較，就能知道後者是有意運用比喻的例子。托爾金也表示作品中並沒有隱喻，他並不喜歡像路易斯用隱喻寓言方式來表達信仰。他的故事是自成一體的架空世界，但是，他的故事是獨立的空間嗎？當然不是，因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真空於上帝的創造。因此，他的故事絕對會受他整個人的世界觀影響，這部分很明顯從故事整體內涵表達出來。這也是他的創作理念，不是藉由明顯的比喻，而是整體內涵指向。
至於他的創作目的是為了寫英國神話嗎？可以說是的，但他這個用意卻也是來自他個人的神學路線。他認為神話可以使人指向真實的神話（基督教）。當然這部分有點自然神學的影子，也有點把藝術等同於普遍啟示。
這些神學路線的細節當然都影響創作方法，也影響創作結果。如果從聖經角度來看，雖然神學路線不完全甚至有爭議，但是作品仍然是藝術家對啟示與恩典的回應，回應越正面，越有造就性。
既然作品的回應是根據作者對信仰的了解，我們可以欣賞他觀看的角度，至於方法論的缺點，就要懂得取捨或歸正，也為藝術界基督徒的智慧禱告。簡言之，神學界的嚴謹度影響藝術界見證信仰的力度，若神學界破產，也會侵蝕到藝術領域的發展。
二元割裂觀點反駁
兩者都有意無意地否認基督教世界觀的影響。一種是以別的宗教性解釋取代；另一種是將美學與技巧的構成取代背後的意義。
1.神祕主義式
此派說宗教都是人為的，《魔戒》背後的意義更超越、是共通的，屬於所有宗教，包含在那偉大的「一」之中，不是基督教的。
神祕主義用一種對立於理性主義、無歷史觀、無命題的非理性方式批判傳統宗教。
2.形式主義式
此派只考慮美學和技巧構成的形式，反對將宗教扯到藝術創作──宗教屬於形而上，藝術討論的是事實，是看得見的部分，所以故事說什麼就是什麼。故事說主角把魔戒摧毀，事實就是魔戒被摧毀，不要再解釋。故事的內容僅限於故事表面與能見部分的構成而已。這種思想宣稱一種人本與理性主義的客觀中立，把物質的層面絕對化，只有這部分才有確定性；但是在後現代，這種確定性也被打破，所以零碎的解釋充斥著。
這兩方的共同點是不約而同攻擊基督教，把基督教說成了另一方的產物。
薛華《理性的規避》對這種思潮有很精闢的批判。他從歸正神學的根基說明正統的基督教如何解決以上的二元割裂。神秘主義根據是完全沒有命題式的基礎，所說的名詞可以隨處替換為耶穌或任何神的名字，而沒有內容，所以最後就以社會制約認定的標準去評斷。
聖經的內涵完全不同，從聖經的標準來看，這些人本的思考都通不過。
唯獨聖經的原則
源於聖經且唯獨聖經的原則，不會落入以上被否認的兩點。
1.對故事設定和創作理念反駁的回應
不是以設定或符號，也不是從作者信仰就認定作品是否為基督教藝術。「基督教藝術」意思通常是「有基督教風格、主題的藝術」，但我們不從表面去辨識，而是從作品的世界觀辨識。沒有真空的事物，每句簡單的話都牽涉到其背後基本的世界觀。
2.對二元割裂觀點反駁的回應
這種藝術評論既不中立也不超然，只是玩文字遊戲，卻無法指出依據的源頭，兩者背後都是沒有命題基礎的信心跳躍。
在此提出幾點欣賞藝術的原則：
1.我們以聖經原則欣賞藝術，並把藝術當作人對上帝啟示與恩典的回應，而不是用藝術證明聖經總原則的真確性。
2.藝術作品對啟示與恩典的回應越正面，越有造就性。
3.一位藝術家是否認識神至關緊要，有信仰才能正面回應，就像有接上枝子的葡萄樹才能結果子。
4.只有從聖經才能認識神，因為接枝子需要接對。
5.創作理念、創作方法、創作內容分不開，必須整體深思。
6.藝術美感極具滲透力，雖然無法弄假成真，但外顯美感可以強化內涵。
不同世界觀會有不同見解，有些是失焦的衝突，如何以神的道剖析且不落入律法主義實是一言難盡，若想進一步了解，陸梅克的《現代藝術與西方文化之死》是很好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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